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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棵树……

一棵树……

分类:
槐树情思
来源:
2022/07/06 15:49
【摘要】

天性喜树,见到树心生欢喜。春天得几棵树苗,挖坑栽树,培土挑水,汗流满脸,乐此不疲。实在是院落狭小,无空暇之地再栽再种,剩一二树苗,眼见其枯萎,不胜惋惜。上小学三年级在故乡城坡栽树,树苗尺把长的洋槐树苗,干枯瘦弱。一班学生栽完拖着铁锨回家。自己不惮其烦,一株一株栽牢踩实,一坡地尽剩自己和等着收工的班主任老师。二十年后路过自己栽种的城坡,木已拱矣,心中尤有窃喜,喜的不是树已成材,树已成林,喜的是那年痛痛快快栽了回树。

尧都河西有一棵银杏树,树龄数百年,二十年前专门拜访过。有一年这棵树因为归属问题,本不归我在的部门管辖。古树名木,活着的树该是林业部门受理,一句话就料理清楚的事。喜欢那树,牵挂着那树。带着一拨满腹心事,一脑门官司的人,跑到林业部门把那不会动不会说的古银杏树的事给说道说道。事后觉得自己挺荒唐,行为有些可笑。沉下心想一想,心里敬仰那活过风活过雨,活了数百年的树,于是也就在情在理,事关自己了。古晋国的腹地曲沃有一棵银杏,树干数围,树龄八百,荫庇逾亩。深秋树叶金黄,一柄柄扇叶挂满树冠,一把把扇面铺满院落,那情景那色调美得叫人窒息心颤。在这信息化碎片化的时代,鲜有资讯能让人珍藏在记忆的沟回完整收藏,长远惦念着。银杏是活化石,银杏并不全靠它的年龄的超群感动着人,更在于它的美不胜收。

在北方的土地上活得足够岁长,活得伟岸,银杏是其一。树龄上槐树堪与其比肩,却比银杏承载了更多的内涵。年长的槐树,经历岁月长了,它就不是一般的树了,它也就不是普通的树了,它有可能已经成了神。成了一个村庄,一个城镇的守护神。北方的村镇,在它的一隅,在它的街衢的中心,总有那么一棵枝干遒劲挺拔的老槐树。城镇的古老程度,城镇的声望,只要望一眼那棵老槐树便一目了然了。

外祖母家的窑洞背后就有一棵古槐,树干四五围粗,树根隆起裸露。茂盛的枝干间,住着几家喜鹊,几家乌鸦,娃儿们把树根当滑梯溜,树皮皱褶间寻找蜜吃,间或累了困了,安睡在冬不凉夏不热的树根上,一觉醒来也许做的恰是那槐国黑甜美梦。搅扰者恰是母亲吆喝饭熟了,吃饭的呼喊。我问外祖母,槐树有多大年龄,外祖母说,她年轻时就是这样子,几十年没变化。四处收罗秸秆树枝柴烧的村民,偶有槐树枝干落地,任其干枯,没人拣去烧。民国年间,当兵的砍树当柴。剩余的树枝没烧完,本村新娶的媳妇拾来烧火,没多久那媳妇疯了。那些砍树枝烧柴的兵们,命运如何便不得而知了。外祖母去世三十余年了。前年清明给外祖父外祖母扫墓,从墓地特意赶到村里去拜访那棵古槐。也许是早春的缘故,枝丫间还未吐露新叶,一抱粗的树枝躺在大树旁,依旧是没人拣去当柴烧。树有些寞落,人有些伤感。我整衣肃立,恭恭敬敬,向古槐三鞠躬。人老成瑞,树古成神,都是值得人崇敬的。

又是五月,在大云寺读书写作,伴着自己多年的是庙院里的两棵老槐树。树冠若盖相交,树身粗壮精神,绿叶当空,腋间正当孕育着花蕾。到落花时节,一地金黄。盛夏有槐蚕垂吊,像是小精灵荡秋千。绿色入帘,目与枝柯相遇,会冒出零碎的念头。当年鲁迅先生和钱玄夏夜同在槐树下聊天,称那槐蚕为吊死鬼,少时遇此语颇觉惶悚。阎连科先生的小说《受活》,主人公的祖籍是山西临汾,还是土门镇,小说开篇这样写的,明代移民到了耙耧山,读小说时也没深究。豫籍作家李佩甫先生的《李家族谱》,直奔大槐树的主题。李存葆先生写的《祖槐》一时洛阳纸贵,发表之后仔细拜读了。无几在临汾一次饭局上和先生相聚,向先生索讨《飘逝的绝唱》。先生厚道人,返京后,特签名寄书。

一棵树能让巨匠名家扑下身子书写,能让百姓念念于怀,当属洪洞大槐树,那棵从明代起一直不见休止符的大槐树。长在广济寺旁,树身数围,荫庇数亩。树身具体的长度有个说法:“七庹一媳妇”。七个年轻男子丈量树围勾不着,一个青年媳妇搭了把手,便有了这奇怪的说法。大槐树是明初洪洞移民的地标,深深烙进了移民及其无数后裔的记忆深处。

一棵树在一个地域,活得出奇,活得足够久,它堪称君子堪比为王。一棵树活成了神,亿兆人民屡代顶礼,它本身就成了神,承载着民众们的祖魂。

这一棵树叫国槐,这一棵树是洪洞广济寺旁的大槐树。

 

《一棵树》(节选)

作者:高树德